2023年2月，菲律宾马尼拉，示威者高喊口号，抗议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的访问。（图源：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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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初，美国与菲律宾宣布协议，允许美国使用菲律宾4个军事基地。近日，据美联社报道，菲律宾总统马科斯表示，他将很快正式宣布这4个军事基地的地点位置。《纽约时报》报道说，这是30年来美国首次将在菲律宾拥有如此大规模的军事存在。1992年，在菲律宾民众抗议下，美国不得不关闭了在菲最后一个军事基地。如今，美军的重返立刻唤醒了很多菲律宾人的痛苦记忆。

菲律宾人曾把美国在菲律宾保持了近一个世纪的军事基地视为美国殖民统治的残留部分。“我们的关系长期以来一直不平等。”菲律宾左翼组织“新爱国联盟”秘书长雷耶斯对英国广播公司（BBC）表示，“菲律宾被迫承担社会成本。当地留下了强暴、虐待儿童和有毒废弃物的历史。”

美军在菲律宾的暴力和虐待史给菲律宾社会留下了难以弥合的创伤，尤其对菲律宾女性、儿童造成的伤害尤为严重。美国卡内基国际事务伦理委员会2003年刊文称，美国、澳大利亚、菲律宾等多国学者在20世纪90年代发表的研究提供了大量文件，证明在菲律宾的美军基地所在地存在大规模制度化卖淫活动。

《芝加哥论坛报》1989年曾报道，有菲律宾人将儿童卖给美国士兵进行性虐待，受害者中有一名4岁的女孩。口述史著作《让美好时光开始》作者桑德拉·斯特德文特记录下了美军在菲律宾的斑斑劣迹：美军经营儿童卖淫，仅被关押一年；性虐儿童致死，却没被追责。一名被迫卖淫的菲律宾妇女回忆说，“在‘俱乐部’工作很肮脏，因为美国人根本不尊重你。他们看你和看猪一样。”根据澳大利亚学者安妮-玛丽·谢尔斯顿1995年的一本著作记录，在美军基地附近，军人间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叫“狐狸拳”，女性被迫相互搏斗，直到打出血或瘀伤。如果受的伤不够明显，就无法得到报酬。

美军对菲律宾女性为所欲为，结果却能逃之夭夭。路透社报道说，从1981年到1988年，至少有82起美军性侵菲律宾女性案件被记录在案，但没有人受到惩罚，因为这些控诉都没被受理。事实上，美军犯下的暴力罪行只会更多，美国政策研究所（IPS）在报告《东亚的妇女与美军》中表示，由于受害人的羞耻感和恐惧，或者他们认为施暴者不会被逮捕，暴力侵害妇女行为的报告严重不足。

美军于1992年撤离菲律宾，但贻害无穷。色情行业并未随着美军离开而彻底消失，拐卖人口、儿童卖淫等继续成为菲律宾的社会问题。美军还留下难于控制的性病，《芝加哥论坛报》1989年报道称，美军在菲律宾传播了一些当时无法治愈的性病菌株。BBC报道说，当美国父亲撤离后，估计有15000名儿童被遗弃给他们的菲律宾母亲。IPS报告显示，在韩国、日本和菲律宾，美军留下的美亚混血儿是一个特别容易受到污名化的群体。他们生活在严重的偏见之中，在教育和就业方面受到歧视。一位名叫巴奇的美亚混血儿告诉《时代》杂志，他无法在原来的美军基地附近找到工作，菲律宾人对他说“去美国”，美国人说“在你自己的国家找份工作”。

事实证明，美军在菲律宾的暴力史一再重演。1998年，菲律宾与美国签署《访问部队协议》，再次允许美军进入菲律宾，并得到许多优待。据《纽约时报》2006年报道，一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因强奸了一名菲律宾妇女被判无期徒刑。但即便有菲律宾法院的明令要求，这名士兵却从未在当地监狱服刑，而是被关押在美国大使馆内。2009年，这位妇女竟又撤回证词，最终这名美国士兵被无罪释放。菲律宾ABS-CBN新闻台援引菲律宾参议员的话说，“我们作为一个国家的道德遭到践踏，我们的司法系统被吐口水”。此类事件绝非孤例，《纽约时报》2020年报道说，2014年，一名美国士兵将一名菲律宾人的头摁进马桶，直至其被淹死。2015年这名美国士兵被判有罪，他也没有按法院要求住在菲律宾监狱中，而是住在军事基地的私人空调牢房中，2020年，这名美国士兵被赦免，他以自由人身份回到美国。

美军在菲律宾胡作非为，不过是驻外美军暴行的冰山一角。据日本冲绳县统计，从1972年到2019年，驻日美军及军属在冲绳共犯罪约6000次，其中不乏抢劫、强奸、杀人等恶性犯罪。据《韩国日报》报道，2016年至2021年，每年驻韩美军相关的犯罪案件达400多起，相当于每天至少发生一起。但由于《驻韩美军地位协定》的存在，少有涉案人员被判刑。

美军在世界上圈占一块又一块“法外之地”，有何资格谈“规则”“秩序”“和平”？

（文/何所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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